第五十一章 杀人者 (第2/3页)
杨政本唤她“檀娘”,因为她本名韦檀特,平素都是叫她以前取鲜卑名时候的小字“毗耶梨”,只有比较严肃的时候,杨政本才会称呼她“檀娘”。
这是韦檀特十五岁跟了杨政本以来,多年的默契。
有些焦急地坐了起来,韦檀特握住丈夫的手臂:“阿郎,无妨的,天使不都说了么……”
一时间,竟是不知道怎么说下去,半晌,她又道:“实在不行……实在不行就去求尼子,她是天家昭容,求她总是有些用处。最不济……最不济让韦贵妃帮忙说项,看看哪家大臣要撒手人寰的时候,去……去做挽郎也是好的……”
“挽郎?哈……”
杨政本内心的一团烦躁,也被妻子的话给冲散了。
气极而笑,大概就是如此。
“我堂堂前朝尚书左丞、国子祭酒之子,更是弘农杨氏血脉,甚么时候要沦落到给人做挽郎,才能搏一个前程了?”
“阿郎……”
所谓“挽郎”,就是死人出殡时候抬棺的人。
这年头,给人做“挽郎”也不是谁都能做的。一般百姓人家,大多都是在世时的子侄或者兄弟,倘使有当地颇有名声的友朋,自然也可以。
而到了权贵圈子中,抬棺就要看出身,不但看出身,还要看德行、人品、才学等等等等。
只要成为“挽郎”,大抵上死人留下来的人际关系,就能扩散到“挽郎”身上。
所以,“挽郎”也是发迹的路子,就跟给封疆大吏做幕僚,给皇帝老子做酷吏,都是一种搏出位的方式。
杨政本正要说话,忽地愣了一下,他觉得怎么一下子好像更加安静了一些。
之前还有蝉鸣蟋蟀,甚至院子里,还时不时地有“络纱婆”的动静。好像突然一瞬间,这些虫鸣就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一个激灵,久在范阳做事的杨政本猛地跳下榻来,不等妻子继续说话,他一把捂住韦檀特的嘴,然后凑近了小声道:“莫要出声。”
天气是这般的热,虽然开着窗户通风,可半点风屑粒也没有,杨政本赤足踩在地板上,摸到了衣架上的佩剑。
缓缓地将佩剑抽了出来,双手持剑,脚步仿佛是一寸一寸地往前挪。看上去仿佛太过谨慎胆怯,实际上这些都是剑术上的步伐。
老大世族的子弟,贞观朝还真挑不出几个不会弯弓射箭仗剑骑马的。
啪嗒啪嗒、啪嗒啪嗒……
外间传来很是随意的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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